第(2/3)页 只能一双眼睛,死死瞪着他瞧。 二爷看得有趣,就支着下颚,凤眼眨也不眨地, 好整以暇瞧着她明明怒意冲天,却无处发泄的模样看。 连凤丫一丝丝的睡意上了头,眼睛渐渐耷拉着了。 窗畔边,男人絮絮叨叨地在说着什么,她听得不太真切,那声音,有时候远,有时候近,困意上头,努力想要清醒一点听清楚一些, 下一刻,又会被另一波无边的困意席卷而来。 “……往后别那么冒险了。”他巴拉巴拉说了好一些话,最后也没有几个字落入连凤丫的耳朵里去, 二爷支着下颚,眼睛里全是连凤丫,看着她的睡颜,凤眼里全是柔和,瞧她一只手掌落在外头,伸手握了住,帮她塞回被褥里, 手却突然停住了,手势一变,与那只小巧的手掌,十指交握。 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,他的凤丫儿,就是这手上薄茧,也是惹人怜爱的。 二爷心想,要是五年前,有人告诉他,将有一日,会心悦一个容颜普通,满手粗茧的农户女子,他一定嗤之以鼻。 而今……而今,却在这五年之中,这女人,一点一点走进了自己的心中来。 再回首去想从前,二爷有些茫然,到底,到底是什么时候,让这女人进了心了。 也许是她第一次毒发时生不如死也不肯认输, 也许是她生子时明明儿子明眼人都看得出,活不下去必夭折,她却耗尽心神不肯松手不言放弃,几天几夜守着那出气多进气少的孩子, 也许是她那一句“我想活”时那双眼中的决绝坚毅,二爷还记得那一眼那一刻那双绝不认命的眼给予自己的震颤, 也许,是在这五年之间的点点滴滴。 这世上,有这么一个人,只是为了见自己一面,拼尽了力气,在这世间挣扎,为了见自己一面,她从泥泞中爬出来, 一步一步走向了自己, 一步一步,走近了自己。 这一朝他走来,就是几年之久。 这几年,却比旁人的几年,更艰难。 一月一毒发,一年十二个月,一次一次在生死边缘徘徊,一次一次生不如死……有一个女人,历经五年,走向了自己,走近了自己, 尽管,十分可能,她只是为了找自己算账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