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或许以后他可以考虑多带我出去? 医生又给我大致检查了身体,确定我的伤口不会再次感染后才给了我小半天外出的时间。 阿闫还和我说,明天帮我预约了专业的心理医生,但这件事很快就被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。 现在正值夏天,街道的绿荫洒下一片清凉。和津城大街小巷的人满为患不同,伦敦的商业街繁荣但却并不会让人产生拥挤之感。 阿闫帮我撑着伞,也任劳任怨地帮我拎着东西。 我想吃的,他也尽数满足了我;我们还一起去玩了夹娃娃机,一起去坐了摩天轮,还一起去吃了特色中餐厅。 餐厅里虽然布置得曲水流觞,格调也颇为高雅,但大概厨子不是华国人,所以所呈上的菜都带着一种诡异的酸甜味,更像是加了汉堡里的沙拉酱。 我吃了一口石锅鱼,调侃道:“这种水平的菜,完全不及你半分厨艺。还有这道溏心蛋,以前别人给我做的时候,都是在碟子旁边加了西兰花点缀,颜色绿油油的,就会显得特别有食欲……” 阿闫的眉头突然皱起:“以前?” 他给我做的溏心蛋这道菜,但从来都不知道还有这种做法。他的摆盘从来都是用水果做点缀的,那我口中说的“别人”,究竟又是指谁? 小型假山上往下淌着水,水声哗哗作响,时间一分一秒流逝,都像在沉默。 我的语气故作轻松:“阿闫,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每个月都会去黎涼家住上十天半个月,她的手艺不怎么好,但就只有溏心蛋特别对我的胃口。你不会还没有吃过吧?” 每个月都是季佳宴固定送我去黎涼家看病的,因为黎涼独居的小别墅风景独绝、空气优良,而且她也说过经常换风景也会对我的病情有所帮助。 但是为了避嫌以及害怕干预到治疗的效果,所以阿闫送我到黎涼家后就会离开,等到我提出想回别墅的念头时,阿闫就会来接我回家。 阿闫半信了我的话,主要是黎涼在他身边待了四年,他一直知道黎涼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,还从来不知道她会做菜与烧饭。 “那看来我也错过了许多。”也不知道是不是试探,阿闫意味深长地道:“我还想着,你要是真的恢复了记忆就好了,我这几个月来也不用撑得那么辛苦。” 我拿着叉子的手一顿,脸上的笑容也顿时凝固起来,略有些迟疑地问道:“阿闫……以前的我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?” 我之前也一直想不明白,季佳宴说我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,那究竟是什么事情?又是因为什么,他才一直陪在我身边? 甚至在寒冬时节,桂安海的海水深冷地刺痛着人的皮肤、麻木人的神经时,他还是毫不犹豫跳下去把我救了回来。 可是事后我听说一整个二月,季佳宴因为这次下海救我,关节疼痛到常常夜不能寐。 我想不起那段对我来说最污秽的岁月中,我身上有什么闪光点能如磁铁般吸引上季佳宴? 而现在我开始害怕一切的接近,特别是毫无动机的接近。 第(3/3)页